宇航天堂與人間地獄

從電視轉播看見那個能以自己的名字給小行星命名的中學生, 手裡拿著米高風, 一臉熱誠的問了兩個太空人一條問題. 那小子是發明迷, 曉得自製水火箭, 會仰慕兩個太空人自是十分合理. 不過我就心裡笑說, 怎麼不事先把那條題目的普通話操好一點才來發問呀.

"有同學問道，以大量金錢發展神六是否浪費，是否應將資源放在山區辦學。胡世祥回答稱，去年國家已用了一千九百億元在環保上，而十三年來航天研究只花了二百億元，當中製造飛船只用了九億元，以十三億人口計算，每人花不到一元，連水和豆漿的油條也買不到，所以已是非常節省。他又說，發展航天科技可帶動經濟發展，「讓更多孩子上好學」。" 摘自東方日報

我更欣賞這個同學, 有膽色! 敢在熱情群眾面前潑冷水. 這幾天我也在想, 如果給我發問, 也會問同一條問題. 說是宇航, 極其量只是剛好擺脫地心吸力, 在地球的衛星軌道上轉過圈吧了, 距離下一站月球遠得緊喇, 更別說去火星. 那個很關心太空人能否順利拉矢的胡世祥說"...只..." 花了200億, 那真要看你如何理解那個"只"字了.

神六載人航天飛行訪港代表團昨日透露，發展航天事業，每投入1元錢，可以有7到12元的回報... 他統計去年中國在環保花了1900億元人民幣，整個十五計劃期間用了7000億元，十一五計劃期間要翻一番，達到13000多億，所以神六的這9億和1900億相比是九牛一毛。他又表示，現在國家經濟增長是每年3000多億，將來有沒有能力支持航天發展，要根據中央政府所說，與時俱進，發展要根據未來的情況和需要來決定。擇自明報

說我事事看不過眼確是真的. 還是那一句, 以中國一個"發展中國家", 我不覺得投放大量資源去發展載人宇航科技是值得的. 胡先生的數口真精, 那7至12元的回報如何算出來? 發射衛星固然確是有商業價值, 但是衛星與載人宇航船是兩碼子的事. 現階段我實在看不到載人宇航船有甚麼價值, 登陸月球也沒有價值, 星際殖民實在費時失事, 發展星球大戰科技更是應該被唾棄!

那每年15億如果投放在社會上會不會更有益處?

中國每年有25萬人自殺, 就是平均每兩分鐘有一人自殺. 2002年的自殺率是世界平均自殺率的2.3倍. 中國的自殺研究說: 自殺的原因一是沒錢二是沒基礎. 節綠自經濟(北京)

聯合國較早時發表過有關全球愛滋病問題的報告，指中國境內已有八十萬至一百五十萬人感染了愛滋病毒，而截至去年底，共有三萬人死於這種「世紀絕症」。但聯合國官員警告，假如中方仍不採取良策對付，中國的愛滋病帶菌者人數可能在二○一○年或之前就已飆升至1000萬人。安南以極嚴厲的口吻合警告說：「若能制止愛滋病蔓延，中國會盡得一切，否則，將盡失一切！」安南指出，怎樣處理愛滋病爆發方法，不僅會決定感染人數多寡，亦會決定哪些人、哪些範圍會受衝擊。 資料自香港愛滋病基金會

截至今早九時，黑龍江七台河礦難確認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一百五十人，僅剩一人下落不明... 中國煤礦事故今年上半年已導致逾2,700名礦工喪生, 而去年有超過6,000人在事故中遇難。每位遇難礦工的家屬將獲得20至22萬元不等的賠償金... 礦工家屬並群起指摘, 被黑龍江省評為安全質量「明星礦」的東風煤礦，忽視安全生產標準，導致周日的礦難。一名兄長及姪兒皆在事故中失蹤的女家屬表示，礦工們早就批評礦井安全措施不足，甚至提出不整頓、不下井，然而，礦方置 之不理，反指礦工表現未合要求，扣減礦工薪金。工人無可奈何，惟有冒著危險，被迫下井。 節錄自法新社/美聯社

神六太空人與東風煤礦的礦工形成了強烈特殊的對比, 物理上一個飛在天上, 一個鑽在地底; 精神上也是一樣, 一個給捧在天堂, 一個給折磨在地獄. 還有那些抑鬱以至尋死, 和被絕症折磨的人也都活在人間地獄.

天涼好個秋

(像老頭子的標題...)

這陣子香港社會算平安, 天氣好, 禽流感的話題開始冷淡了, 就是領匯再上市, 女主角獎項爭奪戰, 和又有太空人來港等等也不覺吵作得特別鬧烘烘.

生活也是平安, 一直還陶醉在甜美的新婚生活中, 新事業的準備工作尚未全速開始, 所以仍未感受到很大壓力. 在太太的鞭策下, 以前的一些壞習慣漸漸地改正過來, 由是每天也過得很安心.

11月底, 小雪已過, 照曆法好算初冬了. 不過這亞熱帶城市一向熱得尤其漫長, 所以中秋根本沒有秋意, 我覺得現在轉了點涼, 才真正到了深秋. 11月香港的天氣是最好的, 有風, 十分清爽, 還未覺冷. 天空一片澄藍, 太陽曬下來, 白花花卻不覺毒. 夜涼如水, 看得清銀盤似的月亮上的陰影, 還看得到燦爛的天狼星從東方初上.

時近聖誕, 太太要選點聖誕禮物. 昨天逛街(我們還真喜歡逛街!), 在osim 買了個按摩器, 我原本(因為玩 The Sims 玩得太多) 肩頭很痛很緊, 誰知那機器一放下來, 肩頭就立時鬆開了. 逛各大精品店, 新日曆紛紛上場. 之前太太與我在city super揀了一張很大的掛曆, 打算將來用來裝飾診所的. 年曆上的日子都給漆上不同的顏色, 排列在一起就成了一道彩虹, 真是很有精神的樣子. 希望新一年, 新工作都會像彩虹般叫人快樂.

ps. 祝外父生日快樂, 身體健康.

讓腦子暫時離開一下

上星期辛苦追看20世紀少年, 這幾天轉看輕鬆的Keroro 軍曹, 好讓腦子冷靜一下. 我最喜愛這個Tamama 二等兵, 他日常都是很可愛的樣子, 十分仰慕Keroro軍曹, 甚至希望與他來個危險的交往! 可是他有時會失控, 雙眼會佈滿血絲, 口裡還會噴出高熱射線!


還有這個經常全副武裝的Giroro伍長, 他是個戰鬥力十分高的真男人, 把熱熾的感情藏於心底.

還用了很多時間玩 The Sims 2.

有時讓自己抽離一下感覺良好, 不過一覺睡醒, 還是得面對自己的人生.

到那個時候, 為正義成為世界的敵人吧

這幾天沒寫新文章, 因為我迷頭迷腦的在追看浦澤直樹的漫畫"20世紀少年". 3天看來了19本, 看得人也癡癡呆呆的.

浦澤直樹的成名作是"柔之道", 內容描述一個女孩子如何憑著一招"一本背負"贏得世界柔道冠軍的故事, 是屬於輕鬆勵志的小品. 近年他的作品題材愈趨深刻嚴謹, 佈局精深而且人物心理刻劃更加細膩. 無記在星期六播出的動畫"Monster"就是浦澤近年的代表作.

"20 世紀少年"的故事是很離奇古怪的, 從描寫70年代中期幾個10歲的鄉間少年的童年軼事, 發展到2015年公元因為邪惡主腦當上了全世界的總統而結束, 故事還在一直發展. 迷團層層疊疊, 很有要人追看下去的逼力, 也確讓人看死了很多腦細胞, 有興趣的人不妨找來看看.

故事的中後段: 邪惡社團的主腦不斷舉辦民眾大集會來進行洗腦, 還藉暗殺異己來掃除所有防礙社團擴展的絆腳石. 他一方面暗地裡在世界各地散播致命病毒和發動連串恐怖襲擊, 一方面則以救世者的姿態向民眾有選擇性地提供疫苗. 由此主腦掌握了大部份人的心, 最後成功躍登世界政治舞台. 主角知悉真相, 立心站在正義的一方與之周旋. 可是邪惡主腦控制了傳媒和教育界, 反而將主角描述成世界的敵人, 是忘命的恐怖分子, 將所有恐怖襲擊的責任都推在主角身上.

後來邪惡主腦更自編了一幕死而復生的情節讓全球播放, 成功把自己神格化, 當上世界的大總統獨裁統治全世界, 更大膽結束了公元開始"朋友曆". 可是喪心病狂的他原來最終的希望是滅絕全人類! 主角和他的伙伴為了堅持正義的信念和挽救世界不至滅亡, 就一直苟延殘喘, 東逃西躲的尋找機會, 可是由於強弱懸殊, 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因此他們經常命懸一線, 也犧牲了不少戰友, 更被視為與全世界為敵的壞人.

故事而引發的思考很多, 特別是像我這些有宗教背景而且對末世事件很有點興趣的人.

因為故事與我聽過啟示錄的末世描述有點相似

1. 到那時候, 會有個人, 以和平的姿態出現在世界面前, 最終更成為全世界的獨裁者
2. 全球邁向一體化, 經濟會邁向一體化, 宗教也會邁向一體化
3. 最後那個人很有可能用類似死而復生的形式來神化自己, 進一步鞏固自己的權力, 甚至成為當代人信仰的對象
4. 可是暗地裡他是個殘暴不仁的人, 殺戮逼害的事會在他命令之下不斷發生
5. 那時後天災疫症會十分頻繁, 不管那是出於天意, 還是人為的
6. 會觸發大規模戰爭
7. 最終目標是人類全體滅絕

第一世紀的人曾經懷疑, 梵燒羅馬城的皇帝尼祿是不是那個"可怕的人"了? 之後久不久會出現一些邪惡的君主同樣教人議論紛紛, 不過歷史一直沒有來到終結. 直至近代也有不少人曾經懷疑希魔就是"那個可怕的人"了, 現在我們當然也知道原來他都還不是... 這幾天我在想, 或許現在距離會發生這些事的時候不遠了, 應該說, 現在世界已漸漸地預備好讓故事可以開始發生的舞台. 你看30年前說全球一體化還像空想, 可是隨著電子傳媒和互聯網的發展, 全球一體化加速了, 現在更是如火如荼的在進展中. 其他道具諸如大規模殺人武器, 全球蔓延的瘟疫等等, 更是逐一齊備了.

到時我會怎樣做?

你們知我慣於胡思亂想, 我又想, 假如事情要發生了, 到時我自己的立場如何? 會加入邪惡的一方做爪牙嗎? 我想我應該不會那樣做的吧.

會站在正義的一方與之周旋到底? 即使那會像過街老鼠般需要四處躲藏, 放棄所有物質享受, 甚至要離開所愛的人, 武裝起來, 成為世界的敵人, 最後更可能要犧牲!

還是會像大部分人一樣, 乖乖地半情願/半被逼地給洗腦, 以求能在全球獨裁下安身立命, 以能平靜地生活?

現在的你和我說得口響是很容易的. 可是即使現在太平盛世, 眼見這社會是如此的不公義, 像是:
這邊廂某官員作過順水人情, 笑笑口的說是行使酌情權, 大地產商就可以得到了幾十億的公帑作為集團利益. 那邊廂就減人工減福利木然說政府沒有錢了, 就由得窮苦階層百上加斤... 可是我們大多數人還是半情願/半被逼的繼續得過且過和營營役役. 也沒很大的反抗情緒, 也沒有很積極熱心的站出來, 說要為爭取社會公義而抗爭到底. 那麼到了那個艱難的時候, 又怎麼能期望自己會突然變得又熱血又勇敢, 肯走出來與全世界為敵呢?

"20世紀少年"還未完結, 故事越說越大, 很多漫畫迷都思量作者如何可以很漂亮地收筆埋尾. 雖然略嫌老套, 我告訴你, 我還是很有信心正義的一方終必能夠得到最後勝利, 就像啟示錄裡所寫的一樣.

不要辜負淌淚的人

原來很多人看憶蓮的演唱會都看到掉眼淚, 與我同行的一位男士就給我瞥見臉上悄悄地出現了一道淚痕. "他是憶蓮死心塌地的歌迷呢." 老死C 說.

我倒是覺得興奮, 聽到前奏就已經覺得很興奮. 啊, 是"微涼"! 啊, 是"Mercy"! 啊, 是"灰色"呢!

至於作曲或是監製的問題, 我倒是沒有那麼轉牛角尖. 我覺得無論是倫永亮, 許愿, Dick Lee, CY Kong, 或是一些鬼佬, 甚至是李中盛都各有各好, (也各有各不好). 我很喜歡Dick Lee 那種混合中國與電子的曲風, 當然倫永亮給她塑造的感性與都市觸覺也確是很好.

Mark Lui! 嘿, 他才是K歌之王! 先做死了黎明, 再給陳慧琳出了一連3/4隻disco beat 的碟, 終於也做死了她. 你看近年陳慧琳最紅的歌是那一首? 就是給趙學而唱翻起的"最佳位置", 和叨大長金光的"希望". 還有前一陣子鹹魚翻生的梁漢文也已是無以為繼了. 好在千嬅還有人山人海, 尚且算頂得一時. 希望雷先生聽過林海峰的"流行曲" 後會得到一些啟發, 不要chorus 易唱, 不要重覆再重覆, 不要三連音三連音, 音... 也希望他高抬貴手別最終把憶蓮也做死了.

至於林夕, 不是不喜歡他或覺得他不好, 他寫給憶蓮的"願"真是很動心的, 不時也會有佳作. 90年代他與王菲的配搭更成就了香港樂壇的傳奇一頁, 以畫為喻, 就是將畫風由一貫的寫實派進化成抽象派甚至野獸派. 可是只有王菲是王菲, 王菲以外的歌手就無法傳承了. 所以林夕近來的作品給人的感覺往往就是太飄, 不到肉甚至是交行貨.

我看見有些討論版說這世界早已是容祖兒及Twins 的了, 流行樂壇以青少年來定位我不置可否. 青少年的世界與我們的確實已有很大距離, 他們未必懂得欣賞"微涼"的淡然, "依然"的堅持, "瘋了"的投入和"沒結果"的絕望!

我們這一代的人, 由鄧麗君開始, 到徐小鳳, 甄妮, 到梅豔芳, 葉倩文, 憶蓮, 陳慧嫻, 關淑怡, 到王菲, 鄭秀文, 到現在容祖兒和千嬅, 經歷了30年來香港流行樂壇的不同轉變, 交纏在各人的成長和心路歷程, 欣賞力和感動位自然與當代青少年不同. 我們聽歌之所以會掉眼淚, 是因為曲風, 音樂色彩, 歌詞的韻味, 編曲的層次, 還有歌者的感情和演譯與我們的人生發生共鳴. 事實上現在肯付錢買碟的其實只有我們這一輩的中青或以上的人, 樂壇想要再蓬勃應該向我們埋手, 而不是那些青少年.

所以, 請將憶蓮的市場定位於這4晚掏腰包, 含著淚來看憶蓮的4/5萬人次. Enore 時人人都站起來手舞足蹈, 我環顧四周, 連一個青少年也看不到! 所以請別給憶蓮製造K歌, 請讓她繼續曲高和寡.

夜色無邊, 回頭是岸

有幸看得到憶蓮尾場演唱會, 她確是香港流行樂壇的最佳Diva. 可能是座位關係, 場地的音響不知道為甚麼有點散薄, 快歌時她的歌聲給拍子伴樂蓋過了, 唱慢歌時就好一些. 不過整體舞台效果十分出色,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有"5個角度憶蓮", 和風表現的"綑著我", 還有倒吊彭敬慈的"鷹與星."

安歌了4次, 理論上是不需要的, 可是倒很能表現出樂迷與憶蓮互相依戀的感覺. 原來不經不覺上一次她的個人演唱會已是3年前的事了.

唯一要扣分的是雷頌德與林夕為她製作的那兩首歌.

對不起, 我覺得雷頌德連憶蓮的key也掌握得不好, 不可能為她打響頭砲! 你聽這次回歸的主打歌"本色", 頭段太低沉了, 到chorus部份也還是平鋪直敘的, 說是快歌也不是真的快, 編曲也不覺豐富,根本不是她的本色! 甚麼叫做都市感? 不是"會展像否一隻海鷗"就表達得到的.

還有林夕的詞算得甚麼!? 我告訴你, 為何樂迷會離開香港樂壇? 你聽"為何他會離開你"就會知道一二, 我只聽到一大堆的他, 他, 他! 這種歌讓陳慧琳唱就對.相比緊接著的舊歌"沒結果", 無論曲式, 歌詞內容和意境都真是差得太遠了. 實在很懷念林振強, 你讀讀"依然"的詞, 那種綺麗溫柔, 含蓄感性,綿綿不捨, 真是絕筆了.

憶蓮自己也說, 樂迷最喜歡她的跳舞歌是"瘋了". Encore 唱完"前塵"樂迷就滿意了. 請還給我們喜愛的憶蓮.

12日

今天11月12日, 對我來說是個有多重意義的日子.

拍拖第一天是4月12日, 04年復活節的第二天, 從此, 每個月的12號就變得不再一樣. 那天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下午, 時代大屏幕前見, 之後一起去了跑馬地吃生蠔. 我心想, 難得開始, 怎樣也要送點甚麼來給她做個記念. 記得她說過不喜歡Tiffany, 就特意預早半小時去Links 買了條手鍊, 還加了一個十字架的墜子(charm), 表示我們的開始, 是上帝親自的配合.

這段日子, 一同經歷的事件和轉變很多: 疼愛她的外婆去世, 父親病了要從加國回港動手術; 轉工, 頭段鬼頭上司很難服侍, 現在就好得多了; 家搬了3次, 年半裡更先後住過4所房子! 我也不賴, 一樣要轉工, 搬了2次家. 但是在互相愛護和支持下, 困難煩擾都變得容易面對.

一周年的時候我給手鍊加上了一顆心, 就是愛得真心熱誠. 現在與太太拍拖足一年零7個月, 連婚都結了! 手鍊上就多了一枚婚介墜子作為記念.

往後的歲月還會陸續加上怎樣的墜子? 我們且愉快地期待.

第二件重要的事, 是我將會在12月12日離開現在服務的診所! 記不記得結婚前我發生了事, 就是來得快, 去得快, 傷心又開心的那事! 我為了請假結婚的事與聘請我的人發生齟齬, 結果我不能去大堡醮, 也會與他在12月12日終止合作關係. 所以我再待多一個月, 就可以休養生息了!

最後, 我的一位中學同學兼團契弟兄今天結婚. 他自中學時代開始一直是我們團契的屬靈領袖, 做了會計師的他近年實在忙碌得很! 特別在此恭喜他.

如果一打

如果我們是那一種很無知的人 (例如北韓, 我最討厭北韓, 其他的請自便對號入座), 老頂說甚麼就信到十足, 一個叫囂個個跟著大叫起上來, 還會立時熱血上腦, 面紅耳赤, 淚流披面高呼某人是再生父母...

那樣就好了, 如果我們是這樣的人, 就會一條心相信你說微量的孔雀石綠吃不得我們死; 也會堅定地相信你所說的, 一個月前不告訴我們哪隻牌子的豆豉鯪魚有毒素, 真是衷心為了我們好; 更會死心塌地的相信, 你與那些率先收到風, 就立刻減價促銷可疑豆豉鯪魚的大商舖背後的大商家, 個個都是真心為香港好, 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 香港實在是少了你們不行.


如果社會普遍的遊戲規則只得"努力賺錢!" 一項, 其他就通通不需要, 諸如社會道義, 社會責任, 社會公德, 社會良心, 社會權利, 社會義務, 社會政制改革, 社會民主發展...

那樣就好了, 我們只需要活得像小棉羊, 或是牛, 或是狗狗, 或是豬囉, 人家餵我們, 我們把握機會吃個飽, 真心覺得有得吃就行了, 這才是有禮貌. 適當時更會用力搖尾巴, 人家見我們曉得感恩, 心頭樂了, 手一寬就會給我們餵得更多! 閒時大可在泥沼上滾個肚滿腸肥, 就是互相咬咬打打架也是不妨, 不過我們還是會點到即止. 其他時候我們也不會吵得太多, 特別是衝著人家面前!
否則讓人家"極不情願地"見我們肚滿腸肥就把我們宰個肝腦塗地, 就大家都不想了.


你說這樣, 香港多美好!

如果港男都像阿旺, 香港焉能不旺! 如果港女都效法黃奇鳳 (宣萱), 有知識有事業肯拼搏, 仍然戇父不拘照嫁...

那樣多好! 香港就可以少一些單身熟女, 怨氣就會少一點, 也沒那麼多港男需要北上尋歡和擇偶. 丈夫混混的, 也確實容易控制在掌心.


如果一開始沒曾擁有維多利亞港, 只得維多利亞河, 維多利亞溝或是維多利亞渠...

你說多好, 沒曾擁有過, 就沒有失去的可惜. 沒有了填死它和保護它的爭拗, 社會就更加和諧了. 沒有寬闊的海面, 自然有多些土地興建道路不必塞車, 也連帶沒有3條理隧道使用失衡和專利的問題了. 而且沒了海景, 豪宅豪不起來, 樓價也不用抬得高.

再進一步, 沒了維港, 英國就不會看中香港. 香港沒割讓, 就可以一直與祖國緊緊地連接起來, 一起承擔歷史命運, 一同迷失, 一同奮進, 對社會發展方向, 制度和民主觀念就不會存有根本的差異. 觀乎5000年來香港作為中國一部分, 主要都是作為漁村. 那樣不就好了, 這刻的我們就不是天天困在朝七晚十, 而是會赤著足的在打魚養魚, 良心很平安的給魚苗落些孔雀石綠, 心裡希望魚穫好, 魚苗長大賣去城市賣得好價錢, 只單純的冀望何時輪到自己的村子經濟起飛.


如果一打

曲/詞:蔡更德 唱:梁詠琳

如果家家都可有如果一打
如果你 如果我能在樹上結果
如果果子只可向上升高 我估仙子必食得到

如果家家都可有如果一打
如果你　如果我能在樹上唱歌
如果識得飛兼且扮了哥 我估媽媽不認得我

如果思考好似星和銀河
頭腦小小必想得更多
夢想他朝可否握在手掌
還靠動腦筋靠想像

肉 (限制級, 有心臟病和孕婦忌看)

我說, 假如生物科技要發展, 最好生產一些純為食用的肉, 或是純為製造衣料的毛皮出來.

我以前也會覺得這是難以接受的事, 有人笑說, 肯xxxx雞就是在工廠裡生產一隻隻無頭雞! 不過現在反而覺得, 要是果真如此也算不錯.

最好用大型儀器培養細胞成為組織, 就好像現在醫院皮膚庫一樣, 抽取少量皮膚細胞加以培養, 長成了一大片皮膚就可以用來給燒傷的病人植皮. 屆時生產程序都在食物工廠, 儀器一打開, 就已經是一塊塊雪白雞胸, 小牛腰肉, 五花腩, 排骨, 魚雲... 不用再殺再劏立刻可以用來煮食, 也不用害怕有禁藥, 毒素和肉質有細菌的問題了. 你可以接受基因改造嗎? 好, 就給那雞肉加進靈芝胞子精華, 還是全破壁的, 好未?

其他的儀器又可以製造出一大塊一大塊的白狐皮, 貂鼠皮, 鱷魚皮, 鹿皮甚至北極熊皮和虎皮, 立刻就可以裁成適合的衣料. 我估計到時衣物的價錢也會下降.

還可以出產一條條海狗鞭, 象牙, 魚翅, 玳瑁殼... 真是各適其式, 應有盡有.

人類為了得到肉食, 要殺死動物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實在殺得太過冷血, 太過慘絕人寰.

上期壹周刊報導廣東人吃蝙蝠, 真是吃得牠們死去活來. 生劏活剝! 實在完全沒有必要, 難道稍等一會確保牠們斷氣了才劏也不行!? 還有其他好像為得魚翅獵鯊, 活生生割了魚鰭之後就將受重傷的鯊魚拋回海中, 所以我不支持迪士尼, 但很支持迪士尼禁翅, 港大無端端說不鼓勵吃翅也是好事. 還有北海捕鯨, 大鐵勾, 大鋸, 血淅淅的噴將出來; 新疆人生剝狐狸皮, 然後任由牠們堆在一起血淋淋的嚅動等死; 小鐵籠困大熊人, 插喉管取熊膽汁不單止, 還有生砍熊掌! 筷子插龍蝦下體放尿, 亂刀斬龜, 活魚刺身, 上檯時尾巴還顛顛的; 生吃猴子腦, 敲開了頭骨, 在那猴子的凄厲慘叫中把滾湯灌進去...

這時我常常會胡思亂想, 想像那些動物不是動物, 換了是人類會如何!

一大堆人赤裸的被關在小籠裡, 一層疊一層, 沒給食物沒給水, 一車車的給運去屠宰. 各人都慌了心只懂得在瑟縮, 有人嗚咽, 有人暈倒, 有人還無意義地大聲呼救. 有小孩子不曉得為何落了單, 就在哭喊呼喚媽媽. 貨車經過廢田, 經過荒山, 揚起塵埃. 日頭毒花花, 曬得十分悶熱, 人很擠, 籠子裡四處都是體味, 便溺和嘔吐物. 最後車子駛過屠房的大閘, 門重重一關, 就再無活路了.

所有人站好作最後檢查, 然後逐個人給勾著頸項釣上砧板, 大刀生劏, 血水立時噴將出來. 切去頭, 清理了內臟, 出水再剁碎加配料就好用來炆熟. 待宰的人早變得竭斯底理, 看到頭幾個慘死的狀況已經嚇壞, 再看得幾個, 理智慢慢喪失了, 反而呆呆的變得沉默木然.

這個, 那個, 然後輪到那個, 這個和這個. 一刀劏下, 劇痛中立時昏死過去的猶算幸運. 不時遇著一兩個被宰的人一刀下去沒死得清, 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肚子破了, 腸子流出一地來.

失了血, 腦子就會變得混沌不靈光. 一時間真想不起自己是誰, 想不出何時落在如此光景, 也想不到做錯了甚麼事以至得到這麼下場.

只想到媽媽.

全身抽搐痙攣, 失禁, 終於解脫. 滿地腥血, 還有殘肢, 腸子, 頭, 糞, 手手腳腳. 機器把肉塊送進燒鍋, 再輪到下一批人...

不想再想下去. 我不知道吃了野味的人可以得到如何高質素的滋補壯陽, 會得到多少分鐘的堅挺, 和得到幾多的快樂, 壽數又會因此而延長了多少. 雖說動物是動物, 未必有靈魂和自我意識, 但是總會覺得痛苦吧. 牠會害怕瑟縮, 會哀鳴, 會覺得心膽俱裂, 會不斷掙扎, 會痛暈, 更會再因劇痛痛醒! 讓牠們臨死受到這麼大的痛苦, 吃到的肉也會留有怨念吧. 為了吃殺得性起, 就是吃到牠們絕種也是在所不惜.

禽流感殺到, 死1000隻雞就要正法方圓十里50000隻活家禽. 這世上的死亡是這麼多.

我也是多餘的, 人命都可以不被尊重了, 更何況畜牲.

Millions 億萬少年

無意中看到這齣電影的trailer, 很想看得到電影!
是我的第二最愛"Trainspotting迷幻列車"導演Danny Boyle的新作. 剛剛添的"屍新娘"讓我覺得有點失望, 希望這齣戲可以讓我興奮點. 我就是如此, 專門看破革搞怪, 或是帶點溫情的戲.

想當年看到迷幻列車, 真的覺得驚為天人! 導演表現主角毒癮起時的手法新穎大膽, 而且很準確. 伊雲的演出十分入型入格. 老實說, 我喜歡那個癮君子多於奧比溫, 很多.

還有個小插曲, 那一年我正在讀醫科3年級, 要讀microbiology. 剛好教到一隻protozoa 名叫 Toxoplasma gondii. 這隻東東的一般宿主是貓, 但是胞子會有機會侵襲人, 但就不會人傳人. 愛滋病患者因為免疫力不足, 受到侵襲就會引發致命的併發症. 主角Renton 的朋友Tommy不幸患上愛滋病, 最後還死在家裡, 就是因為養了小貓而受到Toxoplasma 侵襲! 我和同學都覺得很利害, 証明電影的資料搜集做得很足.

Millions 11月24日上畫, 讓我先記在日程裡.

我的心, 你的心和他的心

我的心哪，你為何憂悶？為何在我裡面煩躁？

"腦"管理智, "心"是感情. 明明是身體的一部分, 可是你常常都會跟我一樣, 覺得"心"是一個獨立於腦子的個體. 它喜歡跳快就快, 跳慢就慢, 一切獨立運作, 腦子就是駕馭不了.

難道胸口裡有個深幽的水潭? 它耍小性子, 要憂悶, 要煩躁了, 就把自己硬起來像石頭, 就在那裡直沉下去.

有時也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們的財寶在那裡，你們的心也在那裡.

亦舒名句, 一個人的時間用在那裡是看得見的.

因為人生有限, 賺取的金錢, 得到的時間, 認識到的人, 看到幾多本書... 都是有限. 我越來越覺得, 在這人生裡的各樣事情都是投資. 買進什麼股票固然是資產的投資; 吃什麼進肚子, 做幾多運動是健康的投資; 事業發展的方向, 進修的計劃是時間的投資...

你有沒有思考過整個生命的投資方向? 你願意在結算的日子, 得到的評價是給後人留下了幾個零字的遺產? 得到過幾多分貝的掌聲? 享受過幾多頓美食? 打爆過幾多個game? 還是得著幾多個你真心愛的/或是真心愛你的人?


豈不曉得凡從外面進入的，不能污穢人，因為不是入他的心，乃是入他的肚腹，又落到茅廁裡；從人裡面出來的，那纔能污穢人；
因為從裡面，就是從人心裡，發出惡念、苟合、偷盜、凶殺、姦淫、貪婪、邪惡、詭詐、淫蕩、嫉妒、謗讟、驕傲、狂妄。 這一切的惡都是從裡面出來，且能污穢人。

這在是社會的實情, 每天的報紙記錄的就是這些事情. 我承認, 所有的都是不可能解決的問題.

我看見有人專為動物爭取權益, 有人專門為一個社區奔走謀福利, 有人照顧鄰舍, 有人探訪長者, 有人全心照顧患病的親人, 有人為政改, 有人為民生...都是好的. 不如你我也試試選一項好事來積極爭取, 或選一類惡事來專心與之鬥爭吧!


因此，我的心歡喜，我的靈快樂；我的肉身也要安然居住。

你我的要求其實不高. 就是希望知足, 常樂, 不需要死命追求某些事物而把自己繃得很緊. 睡得好, 沒甚麼病痛. 常常覺得感激和感動, 也沒甚麼擔憂, 錢銀應花則花, 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有適數喜歡的人, 也有適數喜歡自己的人, 反正也不可能與所有人做朋友. 有些興趣, 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事業成就反而是其次, 只要不會覺得虛耗光陰, 有些滿足感就夠了.

很偏激的論體育

我很欣賞藝術, 雖然鑑賞力不高, 也對藝術缺乏深刻的認識, 不外乎覺得好聽, 好看, 好型, 很精彩, 很感人和很有趣. 我也很欣賞藝術工作者, 希望各地的藝術能有更好的發展. 忽發奇想, 既然文字可以是藝術, 那麼寫blog 呢, 可不可以發展成為文學藝術一環?

運動的確有益身心, 自己玩玩也有樂趣. 可是我對欣賞體育體育項目的興緻就是不高, 一連串又全運又東亞運真是覺膩. 看見霍家大公子對來屆香港主辦的東南亞運動會躊躇滿志, 侃侃而談, 心想也虧得這位老氣二世祖的熱誠. 常常覺得6點半新聞加入10分鐘的體育消息很多餘, 文化消息可沒有報導? 如果說多人感興趣的怎麼不也報導娛樂新聞?

對賽的玩意還有點刺激和令人有點投入感, 可是也不值得如此吹捧, 二三十歲的大男人追著個波在草地上跑來跑去, 濺起一些泥巴, 對人類社會有什麼貢獻? 怒惱時還會一腳踢向對方上五寸下五寸! 你看世界的貧窮問題是如此嚴重, 球星身價卻動輒可以是天文數字, 真是不解, 為甚麼要給他們加上如此多的榮耀.

跳水體操尤尚可觀, 不過如何可觀也不及馬戲雜技精彩. 其他的就更是麻麻了, 老實說滑浪風帆比賽有什麼好看? 有人說國際間的體育比賽取代了爭戰, 可是我不相信沒了體育比賽就會引發更多的戰火. 至於為國家爭光, 更是感情強加諸體育活動身上的結果, 你也可以說大食比賽, 心算比賽甚至打呃最響的冠軍是為國爭光呀!

我一直說社會資源是個有限的餅, 給了這個, 就要削減別的. 發展體育要投放的資金很多, 得到的回報, 無論是對個人, 對社會, 對國家與及對人類發展都少得不成正比.

十三歲

太太與我參與籌劃青少年活動, 每星期六下午趁中飯的空檔與一群十三/四歲的少年人聚會.

我這麼"潮"已算能緊貼流行曲, 流行玩意和衣飾打扮的了. 可是老實說, 總還是有點代溝, 柴娃娃玩還可以, 想一起坐下來正正經經地談些道理就難. 深淺程度也不能夠拿捏得準, 怕他們覺得太幼稚, 又怕他們覺得太艱深. 很多時候說不到兩句他們就好明顯開始夢遊了, 那麼連自己也會跟著分心. 所以我很敬佩長期做青少年工作的人, 好像教初中的Miss Lee 和小傳道他們.

我努力回想, 十三/四歲時的我是怎樣的?

我一直覺得, 中二那年是最快樂的日子, 還混沌純樸, 也對身邊的事物多了興趣而顯得躍躍欲試. 我記得功課是很容易的, 反正考試不多, 自己要求不高算中上即可, 臨考試讀讀就行了. 不喜歡足球籃球, 只愛打排球. 早愛獨個兒沉醉在小說與動漫的世界裡, 天天在課堂間看, 週末也整天躲在家裡看, 也不懂得甚麼叫寂寞. 同學間相處還很融洽, 好朋友不多卻是很知心. 我們戲謔自己是圍內人士, 小圈子就是有很強的排他性. 開始會討論世界社會和人際的事, 有時好像說得很飄渺很玄就覺得自己很複雜. 不過現在看來那時還是"五穀不分" (現在也是五穀不分!), 屬於"無事袖手談心性"一類.

人人回想過去, 總相信自己就是年少時已經很懂事, 現在真是一代不如(自己的那)一代.
是如何由十三/四歲走到現在的? 真是說不上來.

ps. blog 的啟示by 心齋

中產眼裡的醫療拉扯角力

(我和普遍香港市民一樣, 只懂責難, 可不大懂得提出有用的建議... )

醫管局很思覺失調, 與現實明顯有一點距離, 現在還是分不清自己算不算是公家的, 醫療算不算福利, 也搞不清應該服務的對象, 不知道應該給自己劃定甚麼服務的範疇, 也不知道應該當私營醫療體制是敵是友. 這就叫全港市民無所適從.

我自己從醫院出來, 知道香港醫院運作模式和技術水平, 老實說, 如果我自己有病要醫, 都會想回去公立醫院醫, (而且斷估也不會待慢醫生). 所以作為普通香港中產市民和醫療使用者, 我且討論一下一些不同的醫療需要:

普通長期疾病例如高血壓, 糖尿病等等, 很多中產人士從來都會不依靠政府, 一般都是看私家醫生的多. 至於一些短期醫療需要, 事完後對生活和工作沒多大影響的, 例如遇到意外受了傷, 也可能是一些外科病要做手術, 費用低廉當然好, 就是要付出數千至數萬元的醫療費用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如果費用十萬以至百萬計的話, 就會覺得超出可承擔的範圍, 照道理應該大部分由政府補貼了.

核心的情況是當發生一些會長期影響工作能力的疾病, 例如成為傷殘或嚴重疾病的長期病患者. 這就會帶出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就是 "社會地位和生活質素(說得白一些就是資產) 應不應該因為殘疾而下降?"

你看無記"阿旺新傳", 阿旺自小弱能, 一生就因為殘疾而只能成為草根階層. 他找工作不容易,昨天有機會做辦公室助理已經高興得很, 當然也談不上儲蓄. 天生殘疾好像是無話可說了, 但是後天殘疾又如何? 試試想像一個薄有積蓄, 有2個小朋友的中產某甲於35歲得了長期病, 工作能力受到影響了, 那麼他應當先花光自己的積蓄甚至變賣產業, 一家成為了草根階層才能得到充足的醫療資助, 還是一開始已經應該得到充足的醫療資助, 以能保持一家的資產不至下降草根?

這情況正正發生在我自己身上! (我沒有病, 不用擔心!)

大學時期申請助學金, 卻因為一家自住的30年小唐樓和父親的微薄退休金而被拒, 我深深不忿就去罵那個學生資助署的職員. 我說: 母親的公寓是自住的不動產, 父親的退休金是他的棺材本, 都是應該用來給他們自己養老而不是用來供我讀書的, 如果我學成後拋下他們不理了, 他們如何生活!!! 莫非我們應該因為交學費而傾家蕩產!? 多年來死慳死抵才有自己的小公寓和微薄積蓄, 原來政府是這麼的不鼓勵默默耕耘和努力儲蓄, 早知就一直大吃大喝餐餐清了吧.
我再問那職員: 我是不是應該現在去一趟澳門, 用盡身家睹一次大小, 贏了就不需你求你資助, 輸光了不求你你也要資助我了!!!!
那職員說, 社會是這樣的了, 他也沒有辦法. 結果父親的退休金泡湯了, 而我5年醫科都要一邊唸書一邊做兼職賺取生活費.

言歸正傳, 假如認為資產值應該因疾病而下降, 公共醫療的取向就是要"付得起錢"的"用者"自付, 到了付不起了才會給你資助, 你決定不用嗎就不用付款了. 這個制度給人的感覺是靈活性比較強, 你有權選擇使用公立還是私家服務, 而且用者自付對沒有病痛的人來說也是好像比較公平. 不過到疾病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 有人可能會因為不忿生活質素和社會地位下降, 為怕傾家蕩產和連累家人而諱疾忌醫, 甚至因病厭世提早了結生命. 如果你不想這個情況發生, 唯有自求多福保持身體健康, 也應該自行選擇合適的醫療保險產品.

不過醫療保險也有其複雜之處. 對於現在已經年紀較大, 或是本身有家族病史, 或是已有慢性病(特別是乙型肝炎)的人, 他們的保費會比較高甚至不獲受保. 孩子發生先天性疾病也難以獲得保障. 多了人買醫療保險, 自然有不少病人轉投私人醫療機構的懷抱. 可是政府始終還要照顧付不起治療費的人, 和繼續負責社會性的醫療責任例如大規模疫症, 營運成本還是要從稅收而出.

相反, 假如認為資產不應因疾病而受到影響, 公共醫療就應該是低廉而且平等的社會福利了. 這麼來說有病是不用怕的了, 資產值不會因此大幅下降, 家人受到的影響也會較少. 可是為了保障個人的資產不至下降, 醫療成本就給攤出來讓整個社會來共同承擔. 香港既然宣稱不是福利社會, 能持續提供龐大的醫療營運資金唯有加稅, 或是開徵強制性醫療供款.

強制性開徵醫療供款得到的反響多是負面的, 已經有強積金了還要外加強醫金根本就是變相加稅, 無疑是專向中產開刀. 現在還健康的中產會覺得很不公平, 會覺得供出去的錢是一味的補貼他人. 補貼貧窮傷殘人士也就算了, 卻還要補貼騙綜援金的人, 無能力卻生了5/6個仔女的人, 和走數的一眾大陸孕婦. 此外, 既然給定義為社會福利, 質素要求就不能太高, 也是說, 如果你不想排長龍, 等幾個月才看得到專科和不想入院睡大房的話, 還是去私家醫院好了. 結果到頭來也是不會享受到公共服務的, 強制供了款也是白供.

還有就是要給福利內容制定底線. 例如訂明何謂非必要手術並將之排除在基本福利以外. 這問題其實比想像中複雜, 割雙眼皮固然應該是非必要手術, 但是還有很多手術和醫療服務是難以界定的.

說來說去, 無論如何都是要中產自己拿錢出來的了. 我也說不出那個方案較好.

醫生眼裡的醫療拉扯角力

醫管局推來推去多份改革部告都虎頭蛇尾, 無疾而終不了了之. 說來說去到是一句無錢無飯開, 個個都想得到服務但是又不給錢怎行? 也就一口咬定解決方法非向市民(尤其是中產) 開刀不可了! 我相信前線大部分醫生都懶理你醫管局破產不破產的, 最重要的是工作環境是否合理和病人能否得到合理適當的治療.

醫管局的錢是否用得其所? 是否必須如現在般用得那麼多?

1. 我自己很討厭伊利沙伯醫院落成數年的寬闊低樓底雲石大堂, 我覺得那是不需要, 奢侈浮誇而且品味惡俗的, 尤其是當你從伊院那堪稱人間煉獄, 帆布床開到滿冷巷的內科病房走出來, 經過到那空空如也不知用來幹甚麼的輝煌雲石大堂的時候. 很難不叫人懷疑醫管局花錢的方針.

2. 8成的營運資金要用來出糧是否過多? 其中當然包括妄想與私人跨國大企業看齊的CEO級薪金, 花紅及不知有甚麼值得獎勵的獎金. 甚麼肥上瘦下, 聽到耳朵結繭.

3. 多年來過份習慣"過份"賣大包! 以下是我還在醫院工作時的實際情況: 病人膝頭退化痛看骨科, 每半年覆診給專科醫生看一次, 給一種止痛藥外加一種胃藥, 一天吃4次. 結果就是病人排半天隊, 付一次專科門診的費用45大元, 就可以得到一次過給半年的份量2種藥, 總數是1440粒. 到現在改善了一點, 門診費升至60大元, 藥不給予超過3個月, 也有數百粒!? 每種藥額外收10元. (我離開年多了, 資料錯請告訴我), 老實說, 還是便宜得很...

4. 專科門診的成本比普通科高, 然而很多看專科的病人其實不需要看專科! 就像上段說到的可以半年才見一次專科醫生的關節退化病人其實根本不需要看專科. 現在我不時亦會遇到在醫院心臟專科覆診而病況受控穩定的高血壓病人, 可是根本沒有指引會讓這些病人流回普通科.

5. 各層管理階級的方針是一味努力為自己部門爭取資源, 而絕不會想到節流. 有老細級的醫生會對低級醫生說, 就是無需要覆診的病人也要叫他起碼一年來看一次專科門診, 因為假如丟失紀錄病人人數少了就會被削資! 又有病房為怕床位被減省, 就叫一些原本可以出院的病人先簽紙放假, 慢慢才再出院, 那麼電腦就會顯示較高的使用率了.

6. 有些區份或是有些專科病人較多, 另外有別的區分或別的專科病人較少. 可是根本沒有資源調配的機制! 這就是所謂的山頭主義! 山頭裡多出的資源不肯分給人, 不夠的卻還要爭得更多! 所以需要的營運資金只會越要越多. 此外還有資源重疊的問題, 這也是完全沒有機制可以重新分配的.

明明有千瘡百孔不去理而一味想向市民開刀當然聽罵, 有節流意識無疑會比較得民心. 還有公私營失衡的現象和預備隨時來臨的大規模疫症等等問題要有長遠計畫和對策. 不過我說搞諮詢都是擺個姿態吧了, 因為執拗錢銀和利益是沒完沒了的. 而且還要記著周一嶽每周一"鑊"的現象呢,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逼使他在完成改革之前下台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