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生素疑雲: 之一

有線記者無端端往診所放蛇, 訛稱自己喉嚨痛, 黃鼻水, 然後看看那醫生有沒有給予抗生素, 解釋又是否充足. 結果她去了看4個醫生, 有2個給了抗生素, 還說那2個醫生只給了3天藥, 並沒有明確指示需要服用7天, 真是濫用了云云.
我說根本是走新聞來做. 這陣子太天下太平了吧. 作為醫生, 我說那是十分不公平的.
首先要介定清楚幾個名詞:
1. 抗生素 antibiotics: 是用來殺細菌的, 用得不好, 有抗藥性問題
2. 消炎藥 antiinflammatory drugs: 是用來減低發炎現象, 沒存在抗藥性的問題, 別的副作用不在今次的討論範圍

1. 那記者讓人覺得, 她明明無病, 那醫生還是當有病來照醫, 真是離譜!

醫生診症在於病人自己說的病徵與臨床檢查結果, 缺一不可, 綜合兩方面結果得出初步結論, 可以作一系列的differential diagnosis, 再想想相關的檢驗例如做X-光, 驗血等等來達至最終診斷.

那記者說自己有喉嚨痛, 有黃色鼻水, 即是說有病徵了, 一個人的病徵很多都是subjective 即是主觀的, 痛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為醫生根本沒有任何方法挑戰你的痛楚. (所以詐病最好說頭痛了!) 所以即使張開口看過沒什麼要緊的, 你硬說你覺得痛, 再加上黃鼻水, 即是說內裡有些發炎現象正在發生, 醫生也會傾向相信你是有感染的.

2. 記者指醫生濫用抗生素之一: 無病也用

我就是說, 醫生只能傾向相信你的病徵, 所以不能說整件事的大前題是"無病". 喉嚨痛最常見的原因是病毒感染, 扁桃腺發炎有70-90% 由病毒引起, 這的確不是抗生素可以殺得死的, 事實就是沒有藥可以殺得死. (無藥可醫!) (tamiflu 說對流感可以有用, 但研究顯示最多縮短作病的日子一天!) 就這個問題, 我也曾與教family medicine 的老師討論過.
a. 雖然70-90% 是由病毒引起的, 但那10-30%怎算? 初起的時候兩者根本無法分清, 假如一概當病毒來醫, 只給予止痛消炎的藥, 三天後那些由細菌引起就有可能發到含膿了!!
b. 即使一開頭確是病毒感染, 但是有情況是因為本身抵抗力差了, 防線崩潰了, 於是引發細菌攻擊, 就是secondary invasion. 那麼三天後病人一樣有機會發到含膿了!
那老師說, 只可以警告病人, 如果吃了藥不見效, 甚至越來越差, 就再回來看一看需不需要轉藥了. 可是這個答案不太可行. 明天會補述.

獨活的傻魚

有沒有看新的一輯"小時候"?
這一集說兩兄妹買了一對紅劍, 開頭養得十分興高采烈, 給一對魚兒起名叫傻魚和傻傻魚. 那一對魚兒不久還生了十來隻小小魚兒, 就這樣一缸魚就變得熱鬧烘烘的. 可是後來兄妹倆熱情過了, 慢慢就對魚兒疏忽照顧, 結果紅劍媽媽(竟然自殺)死了, 爸爸還救得活, 其他小魚就都送了給別人.

看到紅劍爸爸孤零零的獨個兒在缸中, 竟感到有點感觸. 明明是一家大小十來尾在小魚缸裡生活得樂悠悠的, 想不到一夜遭遇巨變, 就成了一個人落了單.

妹妹問: 傻魚(紅劍爸爸)是不是很傷心, 會不會哭呀?

你自己說呢. 從此魚缸裡空蕩蕩的剩得他一個, 就是天空多廣, 大海多深對他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心裡失去了一個部分, 留下了一個透明窟窿兀自淌血. 唯有每天悲苦的思念她:

有她的往日, 即使在狹小的空間裡生活, 快樂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現在她卻到那裡去了? 還快樂不快樂?
也要問問老天, 為甚麼?

不過魚啊魚, 其實也不用問了, 有幾多人得著幸福壽終正寢! 世間上的禍患與悲歡離合, 就是從來未曾停止過.

哥哥說: 我想, 就是有眼淚, 也給水沖走了吧.

所以我說, 唐姿禮走了, 何必為程至美鋪排另一條感情線, 就讓他看著彩虹思念她, 然後感覺一點心痛吧. 韓靜書死了, 車誠俊只能每天空盪盪的望海, 還怎樣可以追尋幸福生活. 不過我覺得男人獨活尤自可, 換了要一個女人孤單單的留在世上卻是太可憐了. 未婚妻常常要我應承她, 別比她早走了. 我答應, 雖然做不做得到不由得我. 可是你看"天作之盒"裡的謝醫生, 丈夫走了, 她心裡凄苦是多麼的難受, 畢竟要寡婦堅強太狠心了.

想起蘇軾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反叛醫生

今天才有機會看到上期壹x刊, 讀到了謝鴻興醫生的一篇專訪.
謝醫生是港大出身的一位兒科醫生, 醫學院冠名風波中有一句: 這班人財迷心竅, 見利忘義, 敗家仔最多都是敗身家, 這班人卻連神主牌都敗埋. 就是他說的.

讀完訪問給我的印象就是, 他真是一個很反叛的醫生.
最有趣的是智鬥稅局的那段. 當年稅局黃河生大刀向私家醫生追稅, 他戲謔那時稅局就像收陀地般, 上得來就不會空手而回. 當時不少醫生聞之色變, 乖乖地讓稅局調查, 甚至連所有病人紀錄都給拿走了. 謝醫生卻逕自與之周旋,

他用手提攝錄機對待走上他醫務所來的稅局職員, 要他們先對著鏡頭說自己的名字. 最好笑是預備了一個比人頭還大的鐘, 放在稅局職員身旁, 以示一切實時實地拍攝不經剪接. 他全程站在一旁錄影, 那稅局職員要求看病人紀錄, 他就打開書櫃說: 如果你認為自己有權看病人私隱, 你便自己拿檔案出來. 那職員不知如何是好, 就拉隊走了. 之後還用同樣手法幫了別的一些醫生.

真是個妙人. 常常覺得官字兩個口, 官要欺壓民民就是忍氣的多, 你看周一嶽說屍疊屍的照片是偽造的就可見一斑了. 就是後來稅局竟然還惡人先告狀, 說他攝錄稅局職員授查自己的醫務所是侵犯私隱! 謝醫生夠膽反抗, 當然自身要行得正企得正, 真的是頂天立地才可以如此.

好在還有這種不畏強權, 只管出聲反抗的醫生. 他笑說因為出生率下降, 現在空閒得很. 真很有點草莽俠客的感覺.

再續論妙手3第一集

不過光看了妙3第一集, 還是有些要讚的.

1. 一開場吳啟華做腦部pacemaker 植入, 儀器手法都很真實. 我那時在腦外科也要入手術室幫手做類似的手術, 事先由我做mark 位等老細上頭架. 一個姑娘就負責看著腦電波圖, 開了腦之後就要弄醒病人引他傾計! 真的是神乎奇技. 而我初初就像石修個仔那樣的企在一旁看, 後來就要幫手開頭殼了.

2. 他們終於用Littman Cardi III 的聽筒了! 妙1的聽筒是很幼的大陸做的, 根本聽不到要聽的東西. 而且幼幼的掛在頸上很難看.

3. 他們的對話術語都用英文了. 你不要說我們"懶係o野", 事實是根本沒有香港醫生懂得那些名詞術語的中文名字. 除了吳啟華對林保怡說: "那時她pregnant, 卻不告訴別人...什麼什麼..." 那pregnant 就不是十分需要...

4. 廖碧兒做houseman 不是很似, 太成熟了, 雖然那時也有女houseman 天天6am 已經全妝綠色眼蓋膏, 真是能人所不能, 也有聽說搭上高級醫生的, 就像她將會配上陳豪的那樣.

5. 石修個仔做houseman 個款就好似! 我那時就是這樣子打條呔gel著頭, 6點後換對球鞋. 我那醫院的外科要所有醫生都打呔, 別的醫院就不需要. 不過我告訴你, 如果houseman 入了手術室看大手術, 實行比病房姑娘call 爆機! 實在太多東西要做了, 怎容你進手術室!

6. 唯獨是那著褂的新娘tube 了之後竟然沒有駁呼吸機就有點奇怪.

7. 還有我在想, 那個西人玩滑翔傘撞樹的, 明明一條樹枝插在心臟的對上位置, 怎麼不二話不說的tube 了他! 還說想照X 光先, 直等到他噴血才說要tube 不是太遲了麼? 還是因為怕他會泵爆肺?

論妙手仁心

妙手仁心3播了, 本來我是打算不看的. 妙手1我是集集追, 到了2 已經看不下去了. 原因如下:

1. 我一向是壹號皇庭的擁躉, 最支持監製鄧特希. 妙手1由鄧特希打造, 妙手2轉手就變得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歌難聽了很多, 出現了一些奇怪的配樂, 鏡頭轉接變得突兀, 故事也見堆砌.

2. 雖然戚其義的金枝慾孽是很好, 創世紀也掀起翻褒熱, 但是中產戲還是鄧特希拿手. 妙手1描寫救人的情節是副, 描寫人與人的關係才是主. 妙手1就瀰漫著濃濃化不開的都市寂寞, 最常見的片段是主角駕著車, 從車裡由他的角度看出來, 車子就由銅鑼灣沿著告士打道一直駛往中環. 這時響起的背景音樂是有點爵士樂風格的"不想獨自快樂", 最後畫面停下來打出字幕... 這樣就已經夠我惆悵一整晚.

3. 江新月走了, 黎國柱根本最適合去做和尚, 因為天下的女人還有誰可以與他這樣棋逢敵手. 你看妙手2是陳潔儀已經算跌watt 了, 他最後竟然與阿Jan 拍拖! 好在昨天妙手3第一集他即時決定與她分手了, 且看新的骨科醫生吳美珩怎樣.

4. 唐姿禮走了, 程至美更加應該食長齋, 一生悲苦地想念她! 愛過了唐姿禮, 還怎愛別的女人, 尤其只是一個自我中心幼稚的富豪小姐, 雖然她後段變好了.

5. 不明白為什麼戚其義套套戲都要邵美琪與一個比她年幼的人相戀. 也不明白為什麼總喜歡要主角昏迷一段時間, 醒過來再死過.

6. 有人說妙手系列是抄ER, 其實妙手1不是的, 反而是壹號皇庭的延續, 只是換了職業吧了. 你看程至美, 江滿月幾個都像余在春, 江承宇一樣子的住在一起, 晚晚幾個男人就聚在廳中嘻嘻哈哈的, 要不就是落清吧吹吹水喝點酒. ER裡的角色的生活不是這樣的, 反而妙2著重了救人的情節就真是像ER了.

7. 每套連續劇都是這樣子的. 主角初出茅廬, 未至置身管理層, 年輕歷練少感覺比較輕鬆可喜. 可是到了續集, 再續集, 角色的感覺就老氣起來. 你看程至美, 昨天才是第一集, 我已經覺得他沉重了很多.

8. 唉, 看見妙3每個醫生都得到一種病就覺煩, 完全沒需要. 那有這麼多醫生病.

9. 這一項是道聽途說的!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 我曾在香港區某大醫院腦外科實習加當主診醫生一共整整一年的時間. 腦外科就是程至美做的那一科了, 那時那部門的姑娘都說無線的資料搜集用了這個部門的人作藍本, 連名字也參考了! 想一想又好像是啊! 真的有叫Gilxxxx 的! 程至美的樣子和態度又真的好像L 醫生. 所以真是很有親切感.

答一眾關心星屑醫生的朋友

今天有點悶, 平常星期一都是比較忙碌, 今天卻靜了一點, 不知是為了什麼.
7/8月一般都是淡季, 我這裡的街坊很多都會在暑假其間去了旅行. 之外, 而且一般人在25-30度的環境裡, 抵抗力確是比較好. 除了(上星期熱得太厲害會得把人都熱病了.
透過這個blog, 很多少見面, 但卻是彼此關心的朋友都可以常常知道我的消息, 也更明白我的興趣與想法, 這實在是一見很好的事情. 今天悶悶地, 就談談我的近況吧.

1. 結婚倒數整整兩個月! 31+30 天. 籌備還算順利, 遇到的人都是好的多: 包括行禮教堂的負責人A小姐, 新居裝修的設計師S先生啦, 婚禮場地佈置的E小姐啦, 租婚禮服飾的"第一季"公司啦, 幫我們拍婚紗照的"繭"公司, 還有幫我們拍video 的L先生等等. 我們都像玩玩下的與他們傾, 次次都嘻嘻哈哈十分興奮.
2. 我們的宗旨是, 過得去就得, 不必太挑剔, "費事煩" 最緊要, 懶要求高"無分", 也無人那麼眼尖會看得出你的所謂高要求. 牧師話齋, 婚禮是婚姻生活的門框, 婚姻生活的內容才最需要我們認真看待.
3. Honeymoon 會去大堡礁與黃金海岸, 我是看藍地球看得入迷了. 我覺得作為Honeymoon, 一是浪漫到極, 可惜9月尾不是去我最愛的法南的時候. 要不就去一些能感受大自然造物奇妙的地方, 就好像這個世界第一大的珊瑚礁了. 我們要悠悠閒的去, 一倒頭栽進水裡, 或是一倒頭栽進夢鄉, 呵呵.
4. 不過總有些煩人事遲早要處理. 例如定賓客名單, 寫請貼等等. 要等很有心情的時候, 或是殺到埋身先會做. 結一個婚, 行禮加請飲, 先得兩個function就要搞足3/4個月, 又中式又西式, 是香港人才會這樣麻煩.
5. 讀書的計畫是, 等年尾考DCH, 等出年開始讀Family medicine 的diploma 或是Master course. 已經抖夠, 不好再躲懶了.
6. 其實近來用功最多的地方是教會的青少年團契. 我自己是青少年團契出身, 對青少年團契很有點感情. 教會裡初中青少年團契的發展近年遇到了一點局限, 現在一切重新努力, 萬事如箭在弦. 前星期就去了camp 幫手, 你別說, 真是不認老也不行, 我們已經沒有在camp裡睡, 還是覺得體力不支! 不過我對青少年事工的發展是很有點憧憬的.

寫寫下多人起來, 我今晚再想想, 有話明天再說.

答一眾關心醫療發展的朋友

Lewis說得很明白, 說得很清楚很對.
我也積極向理想的方向做. (面紅)
就是(幸好)我的clinic 位於一個相對隔離的地方, 服務的街坊都是住在附近幾座大廈, 很多都來看了十年了. (不是看我, 是看上手退休了的醫生). 所以大家都有良好的感情,會一家大小的來看病. 而且人流不算很多, 給予每個病人的時間就較充裕, 於是就較能做family medicine 式的診所方針. 不過也是因為隔涉, 所以星期日不來看病的話他們真的要走老遠去看醫生. 後生的還可以, 年老的就真的不很方便.

不過平心而論, 這對於個人事業擴展就有局限. 我說過有診所月營業額5/60萬, 在我的診所就萬萬發生不來了. 所以很視乎你想做個賺錢的, 還是個關心人的醫生. (最好當然是又賺錢, 又關心人了. )

公司卡的問題我沒有偏見. 我覺得態度問題取決於個別病人, 反而我不大覺得很多我的病人來是純粹為假紙. 有時甚至是我見他們發著燒, 倒轉說服他們要放假呢. 因為現在很多人都不太敢放假了.

還有lewis 提到的influenza 問題, 很真實. 我告訴他們, "你這樣的病, 作病有4-7天, 發出來也是4-7天, 我的藥不能幫你殺病毒, 只可讓你的病徵緩和一點. 打勝仗靠的都是你的抵抗力, 希望藉著充足的休息會盡快好番囉. 所以由得藥物令你有點眼訓吧. " 不過又是那一句, 你怪得了誰? 他要工作, 怕老細罵; 她要照顧3個小朋友, 還要照顧一位老人家. 心急想快好又不眼訓是無可厚非的.

張的問我對香港醫療體制的發展有何看法. 老實說, 我答不上來. 答出的答案也是拾人牙慧的吧了. 難道規定身家100萬以上的看私家, 以下的看公立! 不過我希望的原則是, 生病已經夠可怕了, 千萬不要有人會因為某種原因(例如要傾家盪產, 或是要排很久很久的期), 而覺得走到絕路.

周一嶽想創設的健康未來

衛福局發表的《創設健康未來》討論文件, 內容不看也估得到個大概. 醫管局不能開源, 只有節流, 那一定是削資和減少使用了. 其中建議發展家庭醫學, 就是說為了達到減少市民使用公立醫院的目的. 文件鼓勵私人執業醫生轉變成為良好的家庭醫生, 做好各類預防疾病的工作, 為市民健康把關. 一聽就納悶, 所謂"良好的家庭醫生", 是不是暗示, 不是家庭醫生的就是"不良好"?

1. 其實是想我們為公立醫院把關, 私家醫院倒不希望家庭醫生給它把了關!
2. 很多病並不是"把了關" 就可以預防, 只可以及早發現開始治療, 希望減低治療的成本. 可是你還常常聽到有某朋友二十出頭不煙不酒卻突然患上肺癌; 某長輩明明沒有過重甚至偏瘦, 也沒有血壓糖尿卻一樣中風, 最後也需要醫院的專科料理. 再者疾病的一大因素是年齡, 香港人越來越得享高壽, 每個人始終也會有大大小小, 需要醫院專科治療的疾病發生. 有幾多人壽終正寢, 還不是因為某種病離世, 而且老人的財產有限, 也沒有生產力, 難道要所有人臨終都傾家盪產! 還不是旨望公立醫院的低廉服務.
3. 香港人傾向有病才看醫生, 無病不會無端端走入診所詢問關於疾病預防的方法. 他們的期望是頭痛醫頭, 腳痛醫腳, 最好快快好, 其他少理. 醫生在這樣的環境下未必能很理想化地行醫, 否則可能大拍烏蠅. 所以究竟香港市民的看醫生習慣要先變, 還是醫生的行醫方針要先變? 會不會行先死先?
4. 得到家庭醫學文憑的就是好醫生? 那些做了10多20十年的就不是好醫生?
5. 我就是說了, 香港人的看醫生文化還未能讓家庭醫生盡展所長. 結果是醫生讀完了家庭醫學, 回到診所的行醫方法還不是一樣的主要在醫傷風咳. 到頭來家庭醫學的專業資格就淪為一次"文憑的通貨膨脹"了, 最後多人看的醫生始終還是態度好, 又好得快的那位.

還有合營24小時診所問題:
1. 有自己診所, 做開好端端賺錢的, 怎會無端端肯同別人合併?
2. 幾個新畢業出來的醫生合營一間新的24小時診所還比較有可能, 可是新畢業的何來資金? 而且, 新畢業醫生的經驗夠麼?
3. 輪流開診, 醫生在該診所的註診時間會變得浮動. 也就是說, 你看開的那位醫生不會次次一進去就見得到他了, 因為你去診所的時候可能輪到了別個醫生在當值! 那麼他的治療手法怎會同你看開的那一個相同, 你又怎會對那診所建立到信心和感情?
4. 現在診所醫生分分鐘一星期做起碼六天, 每天開9-10 小時了, 那有精神輪流開埋夜診? 我常常不明白, 為什麼不為醫生設最低工時?
5. 幾個醫生輪流當值, 即是連一星期放那一天假也要輪流! 那麼我的人生還有樂趣!? 現在我晚晚9點收工, 星期六也要做到9點, 星期日早上開診, 下午才小歇半天, 已經一整年返不到教會崇拜了! 遲下還要我用盡家庭, 朋友, 愛情, 嗜好甚至信仰來犧牲嗎, 我可以得到什麼!? (所以妙手仁心, ER 的主角都是離婚收場! 是很真實的情況.)
6. 而且視乎地點, 每間診所的繁忙時間都不同. 彌敦道的開24小時還可以, 可是旺區租金多貴, 也較大機會有黑社會! 住宅區怎開24小時? 商業區怎開24小時? 白白交多8小時的燈油火臘來拍烏蠅, 還有醫生和護士費呢? 周一嶽補貼?

還是那句, 看周一嶽"嶽"得幾耐.

等價交換

在這個夏天最是酷熱的這幾天, 我入了camp兩日幫手搞教會青少年夏令營. 以下的blog 是我一個要好的弟兄的分享, 徵求了他的同意之後修改了一點, post 出來讓各位blog 友可以分享一下.

青少年營的主題是"等價交換" (不錯! 是抄"鋼之鍊金術師的", 青少年營嘛! ): 世上沒有白白得來的東西, 要獲得, 就先要付出同等價值的代價.

參加camp的三十來個初中生被分成五組, 在多個遊戲爭取分數, 此外我們也準備了一些如uno, 啤牌, 杯麵, 電筒等等物資讓他們拿分數來交換, 還有如果誰丟失了隨身物品, 好像手提電話等等給我們執到了, 或是有組員遲到, 就通通要扣分. 可是就算分數累積得多, 也不能保證那一組就會獲得最後勝利, 因為Camp的最後勝利取決於壓軸煞科的一個遊戲. 各組要以兩日累積下來的分數來換取一些模型的製作物料, 而不同的材料就標著不同的價錢. 但是在他們換取物資的時候, 導師們是不會告訢他們將要比拼什麼的. 總之是要等材料換好了, 題目才會揭曉.

然後題目就是, "請造一個模型, 從二樓拋下來, 模型停留在空中最久的那一組, 就是全個camp 的最終勝利者".

因此遊戲開始的時候就成了這樣的局面:
-遊戲開始時, 各組的先天條件都不同, 有坐擁千多分的"富戶", 也有二百分以下的"赤貧草根"
-標價高或多人爭取的物資, 並不代表會對爭取終極目標有用. 因為導師們會把可能是貴價, 可能是漂亮的材料標出高價, 但貴價與漂亮卻無助那模型停留在空中久一些
-有時那物料之所以多人爭取, 只是可能純粹因為爭開有人爭. 要是你問他為什麼想要那東西, 他未必說得上來
-赤貧草根都會發窮惡, 眼紅富戶, 也有人為前兩天白白浪費了的分數直跺腳
-富戶都吝嗇把多餘的分數送贈給別人
-題目揭曉後, 各組在有限的時間內, 盡用資源(時間和人手) 經營
-時候一到, 各組也要接受同一終極考驗: 把模型從二樓拋下, 然後計時, 看看誰的停留得最久

我本身一早知道遊戲的設定, 就是想帶出: 人生最寶貴的東西是不能用 "等價交換"得來的, 所以原本不覺得遊戲有什麼特別. 但當看到各組青少年人的反應, 想一想, 才明白遊戲的寓意竟是十分真實, 很值得讓人深思反省:

人生最寶貴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我們今天辛苦經營的 (我按: 尤其是金錢, 權力, 事業與享樂), 花了這麼多時間, 花了這麼多精神, 甚至拿家庭, 朋友, 愛情, 健康, 人格來換, 就能換得到人生最寶貴的東西了嗎?

若果不能, 為何我們還要拼了命也要去爭多一點呢? 再者原來世上很多人根本不曾想過, 就是自己想也想不明白, 究竟這樣子無端端生活在地球上做人七八十年是為了什麼. 就像是那一群青少年人一樣, 如果一早知道最後唯一有決定性的, 是要造成一個飄落得最久的模型, 就不會花掉了分數去換取一些自以為堅固紮實, 卻會沉重得使模型跌下得更快的物料; 也不會花掉苦苦積鑽的分數, 來換取一些光有漂亮外表, 但卻是無用的東西了.

早起的鳥有難吃的虫吃

我現在離開了醫院, 不再需要做很早起的鳥, 每天要披星帶月的與賣報紙的同時起床. 不過起床刷牙洗臉的時候還可以看香港早晨送早餐.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香港早晨的廣告時段被某小食牌子的廣告佔據, 還常常一連三四個一起來. 這牌子的食物倒不怎麼樣, 可是廣告的水準卻低得驚人.

x仔牛奶的那兩母子肉麻當有趣, 而且表情語氣誇張得十分老套, 說到" 你是我的健康媽媽, 你是我的聰明寶貝!" 令人毛管直豎, 救命!
還有雪餅的廣告, 裡面的女孩子前額留齊蔭, 帶髮箍, 長長頭髮, 活脫脫就是陳慧嫻唱傻女那時候的形象, 但這已經是20多年前的事了! 廣告裡還Ng....... Woo...... Yeh....... 不知道究竟想點.
此外廣告的拍攝手法很是特異, 對象是大人的話就拍得很幼稚, 對象是小朋友的就反而會用大人的題材. 有一款糖的五歲模樣的男孩就狂向女孩擠眉弄眼說" come on baby!" 要是我認識的小朋友五歲就這樣我實會罵得他很慘的.

香港早晨也是有點奇怪, 就是會加插報導一點大陸的消息. 有些消息還算知道一下無妨, 好像問題食品. 可是其他消息大部分是雞毛蒜皮的事, 但就報導得煞有介事的. 好像今天(還特意在廣告前提一提當預告) 說到某大陸城市有位孕婦報公安說被車撞倒, 還在地上滾了幾滾, 但是沒有任何傷痕, 問她撞痛了那裡她就呆呆的說不出. 原來她一天會虛報幾次被車撞, 妄想可以借此敲詐司機賠償湯藥費. 我心想, 根本是個傻婆, 又不是有組織的詐騙集團, 連那公安都懶得拉了她去調查, 那用得著香港早晨專登報導出來.

還有那駐北京記者, 除了發生國家大事之外, 平時也許閒得發慌了吧. 農曆新年期間會報導京城某小家庭的五菜一湯, 我朋友笑說, 那怎麼在香港的記者不也報導牛頭角順嫂的五送菜一湯!? 而且我覺得報導深圳廣州尤自可, 始終比較近, 港人又常常上去玩. 就是北京的消息也可以, 怎麼說也是首都. 再次一點的話上海的消息還算關心點, 可是山卡罅縣豆腐潤市的消息就不用告知我了吧.

現在資訊爆炸, 每天的消息鋪天蓋地而來, 讓這些垃圾資訊耗費了我腦子的RAM 實在無辜. 我聽過有說法是那些廣告的對象不是香港人, 而是國內的廣東省的. 這是回歸後又一個小小的"一國"社會現象嗎? 但是水準低極也要有個譜啊, 長遠會不會連香港的廣告水準也慢慢拖低? 就像樓價, 人工, 生活質素等等曾經歷過的回歸調整那樣.

婚曲

文思有點滯, 找不到好題材. 當社區醫生有時確是頗為空閒, 好在我的診所可以上網, 不少診所都不能上網, 那些醫生肯定會悶得發慌.

下午很用了點時間尋遍各個網站, 去挑選婚禮用的歌曲.
這個網址很不錯, 又齊又可以試聽.
http://www.wedalert.com/songs/ceremony/index.asp

我還未決定好march in 用的歌, 不知道用傳統的還是新派的好. 有意見請告訴我.

無煙城

追足了105集, 葉榮添終於建成無煙城了. 很久沒有如此長時間的追看劇集, 就是大長金也沒有, 從此12點過後的時間可以重新撥歸私人用途, 給我聽歌看書發呆.
翻煲完了, 也好想一想:

1. 為理想值得付出多少?

一來是要看看所謂的理想是什麼理想, 是成為富豪? 成為話事人? 創立大功業或是做了夢想的職業? 當然興建一座城市是一件很宏大的事業, 讓市民在低污染的環境裡安居樂業也有意義. 可是葉榮添也說, 起好無煙城之後他也就沒事好幹了. 那麼這個理想是不是值得用很多的痛苦與家人的生命來換呢? 反而我覺得最後美娜往泰北做了十年的扶貧工作, 就是很美好的理想, 也不需要拼著小命才換得來. 可惜這個著墨不多, 也讓人覺得美娜去扶貧的原因純粹是逃避感情.

此外, 理想對人生來說的重要性若干? 很多故事的中心思想就是失掉了理想, 人生就是白過了. 是對? 是不對? 理想的形成有時只是源於一時感動吧, 未必就真的是值得窮一生去追求而在所不惜的目標. 要是葉榮添沒有立心將他們的構思化為實行, 可能到2010的時候, 無煙城由別的人建成了, 而他閒來看白雲, 可能會嘆一聲自己一生沒什麼大作為吧. 可是卻可以一家人齊齊整整安享天倫的住在其中, 過一些平凡, 但幸福滿足的生活.

2. 為朋友付出了多少才算不值得?

我覺得有幾個層次. "人為朋友捨命, 人的愛心沒有比這個大的." 說的是無私的犧牲, 是最耀眼的人性光輝. 好像有災難或是危急關頭時候, 就常常會發生這一類令人感動的故事, 不過很多時候得救者與犧牲者並不是朋友關係, 甚至根本是陌生人. 反而在平常生活裡, 說為朋友可以兩脅插刀, 赴湯蹈火, 那也要看是個怎樣交情的朋友吧. 而且為朋友以致讓家人受害就不很說得過去了.

3. 啟德地皮還要丟空多久?

經過啟德就覺得有點空虛. 我自少就與啟德機場很有點緣份, 因為老爸就是在機場裡工作的. 不過單是西九就已經令社會各界很頭痕了, 從新發展舊機場地區還牽涉到用途, 發展招標, 填海, 環境等等因素, 勢必會引發新一輪的政治角力. 最攪笑風水先生還說丟空啟德地皮不利香港經濟發展, 可惜沒有人聽他的.

4. 戲裡想起賭城的張自力與霍景良都是奸的, 現實裡提議起賭城的人是不是也是奸的?

你問我, 我實行就是反賭風的那種人. 方建平說的對, 賭確是可以帶旺旅遊業, 但是伴隨賭業而來的嚴重問題會有多少, 社會又會因此而需要賠上幾多的代價, 甚至會禍延下代! 而且得到的經濟利益-有幾多落得進市民大眾的口袋中? 還不都落入了霍景良, 張自力一類的人的口袋中.

5. 女人愛一個人, 忍心離開他出走十年嗎? 又, 男人可以等她十年嗎?

老

兩天沒有新blog, 害各位擔心了真過意不去. 其實我沒有病倒了, 腰痛其實也只維持了兩天, 後來已經好了, 只是身體不適借故耍點小性子吧了.

倒是有點忙. 因為星期六要在教會舉行健康講座, 事前要預備講題和做 powerpoint. 講座的對象是老人家, 所以我就揀選了一些常見的老人病, 包括高血壓, 心臟病, 中風, 骨質疏鬆症和白內障來作簡單分享. 你不要笑我, 我覺得我做 presentation是很有天分的, 結果大家反應很好, 過程還算順暢, 也不見得有特別沉悶.

不過竟有點感觸. 我覺得老人家說是活了大半生, 經歷的事情不少, 但是來到自身生老病死的大問題上還是會表現出多多少少無助與徬徨的感覺. 當我說到中風病的時候, 他們都聽得格外留心, 大概都不免會有點擔心, 害怕這些事有一天會降臨到自己身上吧. 口裡說得硬, 死就死, 可是人始終希望活得多久是多久, 而且更希望暮年的生活質素不要變得太差, 最緊要能一直保有尊嚴.

歲月催人老, 原振俠小說裡的終極反派就是時間大神. 前幾年還會覺得時間流逝的痕跡並不是特別明顯. 父母雖然已過花甲, 但精力還好, 可是這一年來我也覺得他們的體力確是不如前了. 還有我的小狗也是, 牠來我家的時候我還在等會考放榜, 牠一直是鮮蹦活跳的, 可是這年來竟老態畢露, 原來屈指一算, 牠已經起碼十三歲, 也就是等於人的91歲了!



所以更要珍惜與他們還在一起的日子.

是列車, 是過山車

怪醫秦博士最終回的命題是"命運列車". 秦博士在客機裡睡著了, 做夢卻看見自己身在一架火車上.
"我只知道這架列車會一直向前駛, 也不知那裡是終站, 何時到終站." 車長挺一挺他的帽子說.

秦博士看見以前與他有過關係的人: 恩師, 競爭對手, 病人, 舊戀人... 一個一個上車, 與他說了個話, 一個一個下車, 以後就再也沒有遇上.

他覺得黯然. 如果人生是架列車, 就不知道前面的路如何. 又像是在客途中, 人與人遠遠近近, 緣份散聚無常. 只一味的覺得被催逼著向前走, 沿途風光有幾多收得進眼底? 沒趣味也覺氣悶, 難怪會得瞌上眼睡去了.

聽Ronan Keating 唱 "Life is a Rollercoaster " 竟覺得很對. 不論天氣, 心情, 健康, 際遇, 愛情, 外在環境, 以至於整個人生, 就是這樣子像過山車一般沒由來的起起伏伏. 我坐進過山車裡, 閘門關上, 沒有什麼可以控制, 往那裡去也不全由得我. 它逕自爬高, 衝下, 走進隧道, 濺起浪花, 帶我半天吊, 帶我倒後走...

"Just gotta ride it!" 人生是過山車, 實在比起人生是列車好. 它既然是個遊戲, 我就應該抱著玩樂的心情坐上去, 心驚盡管心驚, 也不妨試試享受心驚. 因為知道它始終不會越軌, 無論怎生顛簸, 背後全有操控. 我學習放膽, 遇急速處更覺快活, 且看它有多刺激, 有多好玩!


"在你一生虛空的年日，就是 神賜你在日光之下虛空的年日，當同你所愛的妻，快活度日，因為那是你生前在日光之下勞碌的事上所得的分." 傳 9:9
(這節經文將會在我的婚禮中出現. )

沒來由的閉翳消散了, 連腰痛也不大覺得了. 很多謝各位的關心.

罷寫一天

被閉翳圍攻.
又腰痛.
罷寫一天以警效尤.

兩個"迷"

下午的節目竟然又幾好看, 想不到更讓我知道了兩個多年隱秘的"迷".... (對我來說)

1. 晚晚追創世紀的朋友就知道, 霍景良已於星期一被張自力活埋生葬了. 午間的時候重播季節, 你會看到霍景良(郭峰) 那時是媽打(鄧碧雲) 的大仔阿全, 葉榮添(羅家良) 就是媽打的細Dee, (他們已相識了十幾年!) 感覺十分特別. 那時羅家良未開竅, 還是"一碌木"似的, 郭峰的樣子就常常很無辜似的... 說遠了, 我發現的"迷" 就是原來阿全不是唐家的養仔而是親生仔! 我真是到現在才知道, 那時我明明一家晚晚追看季節的.

2. 香港直播訪問達明一派, 不覺已經出道二十年了. 那時達明, Beyond 與太極三隊Band, 我覺得達明零零舍舍很不同, 我也是最喜歡達明一派. 問到如果不做音樂, 那麼兩人可能從事什麼職業, 劉以達說可能會拍戲吧, 更表示其實很想演些內心戲! (笑得我) 誰不知明哥自爆原來他讀了TVB 藝員訓練班一年, 第一分工是在TVB 做助導, 第一個節目竟是婦女新姿!!!!!

所以真是十年人事幾翻身/番新!?

酷熱中的心寒雜談

我是個用水做的男人, 遇著大暑天就會溶成一灘水. 不過來到七月, 還是熱得溶化才像樣. 可是天氣儘管熱燙, 香港卻很令人心寒.

1. 明明一年才有幾單, 這陣子竟然每天都有數宗鋁窗跌落街的新聞, 不少地方還是我曾生活過的場景. 究竟是鋁窗們覺得生無可戀集體墮樓自殺? 還是他殺?

2. 停屍房屍疊屍. 單看見這幾個字已叫人心寒. 我不明白, 在殮房做事的人竟看待屍體猶如畜牲, 還是猶如垃圾?

3. 周一嶽的名字叫人想入非非, 原來也是他本人心態的寫照, 想必是真的很想"出頭"了. 不過看過了這幾個月的表現, 你會懷疑他還"嶽"得幾多次! 你看他巡察了公眾殮房後大讚不特止, 反指出屍疊屍的相片是偽造的! 這一招"惡人先告狀"也虧他想得到又說得出口. 好在"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神秘檢舉人再釋出40分鐘的片段, 還包括數間殮房的更嚴重的實際情況. 且看看今天他又如何回應.

4. 原來那時候有女人赤裸身首異處在某人的寓所中, 只因為那人是陳方安生的兄弟, 竟可以被認為不涉及刑事成分而最終不了了之. 不過我懷疑陳方安生那時就算做到最大都只是政務司, 已經可以隻手遮天?

5. 原來打官司的目的不是讓有罪的人繩之以法. 主控一方查案步驟出茅招就可以永久終止聆訊, 反而行賄的事實倒沒人理會, 犯法者也就逍遙法外了. 真是一場著重公平的遊戲呢.

6. 加息一加加了半厘, 樓市再進入彌留狀態. 加油, 你要堅強, 撐到九月啊! 到時人人常歡笑, 不要眼淚掉, 時時懷希望, 不必心裡跳...

腰痛... 唉唉唉

沒有印象何時閃了腰, 近來也沒有做劇烈運動, 也沒有搬搬抬抬, 可是今天一早到現在就不知何故一直腰痛. 我好歹也是個醫生, 自己檢查, 發現問題出在L4/L5 附近, 也就是腰椎第四節與第五節之間的位置, 敲下去覺得隱隱作痛, 動作快就會痛得心驚.

香港人有腰背病的患者還真多, 原來撇除了由於創傷引致的骨科問題, 1/3 看骨科門診的原因就是由於腰背痛. 各個年齡的病人都有, 老年人主要因為退化, 後生的就因為勞損或是姿勢不良, 也有由於受傷或先天結構問題. 臨床檢查會確定疼痛的部位和脊骨的穩定性, 也會看看神經線反應是不是正常. 最基本的檢查是X 光 (主要看骨骼), 再進一步就有電腦掃描 (看骨骼結構) 和磁力共振 (看軟組織和神經線).

不過原來有很多腰背痛病人的所有檢查基本上都是正常的. 我以前就遇到很多年輕的病人, 不小心跌倒在地之後就患上長期背痛, 可是連磁力共振都做了還是找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些病人可就慘了, 因為疼痛是很主觀的事, 而如果做了很多檢查都是正常, 旁人就很難覺得他的痛楚是合理而且應被同情的, 保險不會賠很多, 治療也因為沒有可針對的目標而比較無定向.

你問我治療的成效與何? 一般的閃傷都比較容易醫, 就是止痛消炎和休息數天. 千萬不可休息得太久, 有研究顯示休息越久疼痛情況反而更差, 肌肉變弱了更加難以支撐身體重量. 嚴重的情況可能需要物理治療. 不過我覺得例如退化引致的長期背痛的療效就麻麻了, 大都是吃藥做物理治療的時候好些, 不做的話病徵又再復來. 游泳是很好的預防與復康運動, 因為水的浮力會協助支撐身體, 腰部受力會比較少而活動量反而較多, 此外也有專門針對腰背的運動.

說到這裡腰還在痛, 吃了藥舒緩點, 但人也沒心機. 草草擱筆算了.

千嬅

認識我的人都知, 除了一直迷戀憶蓮之外, 近年會聽的本地女歌手來來去去都只是楊千嬅. 她初出道那時我還是醫科生, 知道她是護士出身, 心裡就有親切感. 可是早期她只是個面目模糊的女生, 跟隨鄭秀文的形象, 化不合年齡的妝, 把嘴巴塗得撬又厚, 也扮過印度娃娃. 常常站在梁漢文之後, 有時也站在陳奕迅之前. 可是一首再見二丁目竟唱到街知巷聞, 隨後歌唱事業一直發展, 後來更成功建立起電影裡的形象, 確立在新世紀香港娛樂圈中的位置.

常常覺得千嬅與其他女歌手的打造方式很不同. 平心而論, 她的歌藝僅屬中上, 唱live有時會不對頭, 跳舞也有點勉強. 論樣貌也不怎麼, 衣著有時也替她捏一把汗.

她獨特的地方是:

1. 她能主力透過歌曲與形象, 表達一個很清析貫徹的生活態度, 這種生活態度是"雖然我普通, 但我不在意, 還是一樣的為戀愛, 理想, 生活興趣而樂觀地勇往直前". 她很多流行的歌大都是關於這個主題的: 抬起我的頭來, 繼續努力, 野孩子, 勇, 咬唇, 可惜我是水瓶座等等. 我覺得這態度對香港女孩很是受用. 香港女孩子近年落在一個比較不明朗的情況中, 有點高不成低不就, 市場亦見萎縮. 千嬅的形象是港女的寫照, 讓人覺得很有共鳴, 也給她們提出一個可行的出路.

2. 雖然歌藝不是最標青, 但是她的歌造得比較有心, 她很少苦情悲歌, 除了大路K歌外, 她會嘗試不同的歌種和題材. 我很喜歡她那些與世界不同地方有關的歌, 從再見二丁目開始, 還有如果東京不快樂, 出埃及記, 台北夜沒有車, 慢熱北海道....夏, 魂斷威尼斯等等. 很有喜歡旅行的感覺.

3. 還有不少歌與生活興趣有關, 也有不少是關於吃的, 例如洋蔥, o者喱, 私人料理, 美味情緣, 罐頭湯, 滿漢全席, 適量運動與均衡飲食, 忌廉溝鮮奶等等. 很令人覺得千嬅就是這麼的愛好美食, 像你我都認識的一個女生朋友.

4. 她有一些歌很有說故事的感覺, 像少女的祈禱, 姊妹, 小城大事, 飛女正傳, 閃靈這些. 聽著歌, 心裡就會出現很形象化的起, 承, 轉, 合與電影般的畫面片段.

5. 不可不說的是千嬅常常參與大碟的監製工作. 她喜歡為大碟定個主題, 也會著力弄些特別的花巧. 印象最深的是MvsM 上下半場, 楊千嬅的再生版和更生版用兩架CD機同步播可以合成一首歌. 我就曾與弟弟煞有介事的數一二三一起播. 雖然整體成績不是很突出, 但是就很特別.

近年千嬅的形象與歌路成熟了不少, 尤其是最新的大碟Single 裡的歌更讓人有這樣的感覺. 我與她其實年紀相約, 所以這幾年來的感覺就是與她一同成長. 聽著這隻大碟, 心裡不禁感嘆從前的哈哈大笑婆仔已開始踏進超齡, 也同時驚覺原來自己的年齡也確是慢慢老大, 再不是二字出頭的少年人了. 我也是快要踏進新的十年, 眼前就有很多的轉變要來到, 也有新的責任要負起.

朋友與妻

與未婚妻談了一點事, 是關於我自己的.
她覺得她自己, 將來作為妻子, 有需要認識與了解我的朋友多一點, 但是總覺得無從入手, 於是有點憂慮.

事實我的朋友也不是很多. 主要分成3 組,
Group A. 中學同學: 我們自己戲謔叫做圍內人士, 連我在內一共5個. 我們實在認識了很久了, 大家一起成長, 共同經歷了很多中學程度, 對外的權力鬥爭, 所以5個人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文化和溝通方式, 你也可說是有點排外.

Group B. 醫科同學: 5年醫科的經歷不是很好過, 所以其間彼此扶持鼓勵就很重要. 實習時間的生活更是艱苦, 所以一起實習的同學會在短時間建立深厚的關係. 不過現在通常大家忙, 相聚的機會不多.

Group C. 教會團契: 大家也是十多年的弟兄姊妹了, 所以相處很和洽, 也有互信. 因為教會聚會每星期都有, 所以見面最多, 也是最容易. 未婚妻與我就在團契認識, 所以這些也是她的朋友.

她覺得問題主要在於group A 和 B:
1. 沒有見到我與group A 與group B 的朋友常常有很親密的舉動.
2. 也不常常見面.
3. 也沒有講電話.
4. 她聽得我說他們如何如何, 但是沒有機會好好認識他們, 有點惆悵.
5. 怕融不入我的圈子.

我就覺得:
1. 作為老婆, 沒有絕對必要也與我的朋友相熟. 可以的話是好, 不可以也沒所謂.
2. 我人是這樣子, 雖說很"潮", 說話多, 有時口花花. 但是我其實某程度上很被動. 就是很少很少主動約人單獨吃飯, 很少很少很少打電話與人傾計. 每次與朋友相聚, 都是等人邀請而我就很少會推卻. 有年資歷的朋友一般都知道我是這樣子的.
3. 就是我太被動, 於是不能做好橋樑的角色. 就因為我沒做好我的角色, 以令她覺得難以藉著我來打進我的圈子.

是不是男生與女生的朋友關係是很不同的? 我覺得男生往往不需要常常見面, "一切在心中"! 就是出來聚會也是風花說月的多, 談話內容摸不著邊際, 除了牽涉錢銀, 就很少會反面. 雖然很少會著意談心事, 但是有問題發生了大家都會兩協插刀鼎力幫助.
女生可就不同了吧, 我也不知道對不對. 我覺得她們會比較說多些心事, 談話內容也比較私人. 但是有時會因為某些事情疏遠, 甚至為小事反面, 無論之前的感情有多久.

所以因為理解不同就生出了一點悵惘了吧. 我也是那一句, 傻瓜, 其實不必太在意呢.

作鳥獸散

從多方途徑得悉, 以前4年來一直工作的公立醫院外科部門現在面臨很大的危機, 很多高級醫生甚至部門主管都會在短期內離開. 這些醫生都是整個Surgical department 的中流砥柱, 是各team 的靈魂人物. 經驗足, 技術好, 於是工作量最多的也就是他們了. 除了要早晚巡房, 監控病房的日常運作, 還要開很多的會議, 要教書和也要聽書, 又要去專科門診和主理scheduled 了的手術. 我以前那間醫院做的手術短則4-5小時, 長則可以8-10 小時甚至更多! 你別以為他們會做了一半出來喝杯咖啡鬆一鬆, 通常一開始做就不會停手, 甚至連洗手間也不去! 此外一樣要輪流當值on-call, 有些部門較為少人的話隨時像低級醫生(如我) 一樣一個月10 call! 不好彩遇著半夜有危急病人要動手術, call 機一響, 他們就要立刻撲回來站著做手術做到天光, 就像是電視劇的情節. (通常電視編劇都安排他們婚姻失敗, 被太太投訴他們愛工作多於家庭而離開他.)

事實上我一直覺得整個部門的醫生之間並沒有很深厚的感情, team 與team之間沒有什麼溝通, 甚至有時各team 會出現籠裡雞作反, 又或是team 與team 之間出現鬥爭與當面互插的情況. (可能當外科醫生的人都是比較"自信", "高要求", "冷靜"和"務實"的吧.) 大老闆高坐龍椅, 中央集權, 對各部門都看得很緊, 這樣quality control 可能會有效一些, 但是各team 的壓力也因此大大增加. 高級醫生面對聖上當然唯唯諾諾, 背對著他就都是另一副樣子.

這個鳥獸散的浪潮的導火線不知道是什麼呢? 反正氣也忍了多年,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才來一窩蜂的腳底抹油. 我相信以技術上來說, 他們出到了私人市場都可以佔上一席位. 沒有了大老闆的監控制肘做事亦較有自主和彈性, "真銀"也更賺得來的, "生活質素"也將可以得到大大的改善. 不過他們還是要好好調節自己迎合私人市場呢! 太直率的說話好像: "我看你別檢查了, 反正檢查出來的只有壞消息...", "個個都是這樣的, 我也無辦法了..." 又或是十問九不應, 或皮笑肉不笑, 或大呼小叫, 或一言不合黑起臉, 或喜歡罵人發脾氣... 就統統都要改的吧.

不過低級的醫生與普羅市民是必然受害的了.

一整年

一晃眼, 離開醫管局出來掛牌已經一整年了. 這年來發生的事情很多, 人生是面對了很多影響一生的轉變.
還好在背後有無窮的保守與帶領, 也有很多朋友的鼓勵與支持.
現在確是幸福就在面前, 正小心翼翼的抓取中.